“要不是家里有个老人,中午我就不回来了,下着雨在厂子里凑合吃点就算了,有俺大伯,俺得打伞回来给他做饭,伺候他吃完,看着他休息了,俺再吃饭。”说这话时,李凤杰擦了擦额头上的水渍,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。
李凤杰说,28年来也习惯了,有个老人很幸福,虽然只是本家的,没有太近的关系,但照顾着高兴。
一进新家主动伺候老人
今年47岁的李凤杰是泊头市人,28年前嫁到献县河城街镇黑风张村。
李凤杰说,自己娘家有很好的教养,父母教育她过了门要孝敬公婆,和睦邻里,她做的非常好,一大家子很和谐。
结婚不长时间,她发现公婆和丈夫经常端着饭给两个本家大伯送去,细问丈夫,才知道这两个大伯也不是亲兄弟,都是单身,俩人相依为命,都是丈夫的本家。
“当年两位老人五六十岁,还有劳动能力,但房屋破旧,勉强做饭,善良的公婆和丈夫做了好吃的就给两位老人送去。受他们的影响,我包了饺子,蒸了肉包子,特别是过年过节,就把两位老人叫过来,一起吃个团圆饭。”李凤杰说。
后来,公婆年岁大了,丈夫忙于打工,照顾两位单身老人的重任就落在李凤杰一个人身上。
李凤杰无怨无悔,悉心照顾两位老人。平时缝缝补补,洗洗涮涮都是李凤杰一个人干。两位老人也把李凤杰当成亲侄媳妇,有时种了瓜果,总忘不了第一个给李凤杰送来。
18年前,其中一位老人卢丙信去世了,李凤杰夫妇主动给操办了丧事。李凤杰很伤心,虽然跟老人没有血缘关系,但伺候了十来年,也有了感情。乡亲们都说,这个光棍汉子有福气,没有下辈人,也有人养老送终。
精神病大伯,最听这个侄媳妇的话
李凤杰说,现在他伺候的这个孤寡老人叫卢丙志,今年79岁了,老人有点精神疾病,脑子有问题,但这些年没犯过。
“邻居们都说是我照顾的好,大伯才没犯过病。”李凤杰捂着嘴笑着说。
李凤杰介绍,老人孤身一人,属于五保户,因为有精神疾病,养老院都不愿意收。
“没人收,俺们就养着,反正也养了这么多年了,保证比养老院养的好。”李凤杰赌气地笑着说。
李凤杰说,原来两位老人有房屋,但年久失修坍塌了,他们就搬到本村一家企业的厂房里,她和丈夫每年都对老人的住处进行修缮。卢丙信老人去世后,卢丙志老人就自己住在那里。
厂房毕竟不是民房,冬冷夏热,光棍汉子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。李凤杰夫妇可没少为卢丙志老人操心,被褥潮了,拿出去晒晒,衣服破了,拿过来缝补,隔不了两天就叫到家里改善一顿伙食。每逢卢丙志到李凤杰家吃饭回来,企业的工人们就打趣他:老卢又蹭饭去了。卢丙志瞪着眼睛怒怼他们:到侄儿媳妇家吃饭还算蹭?
为了照顾老人方便,去年李凤杰跟丈夫商量,老人这么大岁数了,在厂里住不安全,不如把老人接过来住。
夫妻俩一拍即合,在自家院子里盖了两间配房,拾掇干净,买了新床、新衣褥、新衣柜,安了电扇和暖气,就把老人接了过来。
老人虽然脾气怪,但也觉得不好意思,李凤杰劝了几次,老人这才扛着被窝卷搬过来。
光棍汉子都有个怪脾气,尤其卢丙志还有点精神疾病,有时跟人耍,跟人闹,但他最听李凤杰的。卢丙志跟人吵架时,谁也劝不住,侄媳妇李凤杰去了,和善地劝几句,老人乖乖地跟着她回家了。
尤其这些年,卢丙志几乎没有了劳动能力,对侄子侄媳妇非常依赖,李凤杰也把老人照顾的非常好。
姑爷来了,把老人请到正座吃饭
李凤杰告诉我们,她有三个女儿,两个女儿都出嫁了,剩下一个上小学,平常她和丈夫都在本村企业打工,中午女儿在学校吃饭,她和丈夫也在企业就餐。但有个老人在家里,总不能让他饿着啊,她就中午回来做好饭,等老人吃饱了,躺下休息了,自己再匆忙吃饭。
受她和丈夫影响,三个女儿和两个姑爷都非常孝敬老人。尤其两个姑爷,结婚很长时间才知道这个爷爷不是亲的,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,了解到岳父岳母这样做,他们也非常孝顺老人。
“两个闺女回娘家,带着姑爷,进了门,先到她们的爷爷屋里坐坐,给老人买蛋糕,买糖果,跟老人聊一会儿再来看我们。”李凤杰说。
李凤杰说,老人爱吃面条,她隔三差五地做面条;老人饭量大,她每次做饭都要做很多。“不能饿着老人啊!”李凤杰由衷地说。
李凤杰给我们讲了一个小故事,大女儿结婚第一年春节,姑爷来拜年。李凤杰担心姑爷嫌老人脏,吃饭时就没让老人上主桌,而是让老人在小屋里吃饭。“其实饭菜都是一样的,都有鱼有肉,只不过没在一个桌子上吃。”李凤杰说。大姑爷一看不干了,执意要把老人请到主桌上来,并且把老人让到正座,一顿饭不停地给老人夹菜。
李凤杰说,两个姑爷经常来,来了先到老人屋子坐坐,还给老人洗澡。“侄孙姑爷给老人洗澡,乡亲们都拿着这个事当故事说呢,但说归说,大伙都佩服俺呢。”李凤杰笑容满面地说。
“女儿姑爷做的都非常好,一听说老人爱吃什么,女儿们争着去买,连不到三周的小外甥,一听给老姥爷送东西,蹬蹬地跑着送去呢。”李凤杰的丈夫卢全厂接过话茬笑着说。
黑风张村村党支部书记张耀义说,李凤杰两口子孝顺老人是出了名的,卢丙志碰上这么善良的侄媳妇也是晚年有福气。
“老人孤身一辈子,身心都很凄凉,我们要让他暗度晚年,不能再让大伯受一点委屈了。”李凤杰含着泪花说。
